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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柳葉兒
春天,母親不是忙著播種,而是忙著收獲。自從過了初春的那場寒潮之后,她就日日奔波在山野,采摘野菜。
我不知道母親是如何尋得薺菜的蹤跡的。周末的時候,我也去田野里找薺菜??墒牵艺业降?,僅僅是解饞,包幾頓餃子的數(shù)量。母親就不一樣,半天能挖二十幾斤,甚至更多。薺菜挖來后,她又一棵一棵地?fù)袢S葉,洗去浮泥,裝進(jìn)布袋子里。第二天,母親起個早,乘坐班車來到縣城,兜售她的薺菜。
光賣薺菜不合算,母親說。所以,她總會順帶一塑料桶湖里摸的螺絲,或是自家種的香菜、蒜苗、菠菜、菜芯什么的。
頭天采,第二天賣。就這樣,母親足足賣了半個月的薺菜,大概挖了兩百多斤。有時,她也會很惋惜地告訴我,某個地方的茶園里,一片薺菜都白白地老掉了,明年一定記得去挖。那語氣,仿佛失去了什么寶貝似的。
當(dāng)薺菜在風(fēng)中搖曳著小白花,母親又有新的野菜要挖了?;囊袄?,一棵棵碧綠的野蔥,似乎在一夜之間長壯了,長肥了。它們喜歡長在草叢里,石頭縫里。拔幾棵炒個雞蛋飯,那是沒有任何負(fù)擔(dān)的。母親挖野蔥不是為了吃,而是要賣個好價錢。我沒有和她一起挖過,但吃過她挖的野蔥。那野蔥留有圓鼓鼓的蒜頭,留有長長的一段蔥白,而且每一根都擇去了末梢的黃葉,綠油油的,很像樣。我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的野地里,尋來了這又白又嫩的野蔥。這樣的野蔥,母親也是一拔就是幾十斤。用她的話說,數(shù)量多,來縣城一趟才劃算的。
清明前,野蔥還沒有拔完,坡地里的蕨菜就探出了問號般的腦袋。采蕨菜比挖薺菜、挖野蔥要辛苦,危險系數(shù)也會高出很多——蕨菜不會長在平坦的地頭,多半長在山上的坡地里。眼見著母親日日采蕨菜賣,我總會電話里叮囑他們上山要注意安全。父親說是在家門口附近的梯田里摘的,那里平整得很。即便如此,我也知道,坡地荊棘叢生,腳下易滑??墒?,無論如何,都阻擋不了父母采蕨菜的腳步,近處因為采的人多,他們竟然跋山涉水,去了更遠(yuǎn)的地方采摘。
采完蕨菜,竹筍開長。母親又要去拔筍賣的,白天拔,晚上剝,第二天來縣城趕早市。母親也會抱怨很累,忙得沒有時間吃飯,沒有時間睡覺,但又說這樣的日子也很開心。是啊,對于母親來說,勞動著是快樂的,賺錢更是快樂的。
以前,母親做這做那,我總會阻止她,覺得他們已是古稀之年,應(yīng)該在家享?!,F(xiàn)在想想,那是自己的一廂情愿。自從去年開始,我就順其自然了。對于一個熱愛勞動的人來說,讓她不要勞動,整天打牌發(fā)呆,那是精神折磨,那是虛度光陰,那是擺爛不做人。
其實,不止我的母親,還有很多像我的母親一樣的父母輩,他們都是一樣的——骨折過還要騎三輪車到田頭看看,八十多歲了還要上山采茶,他們沒有受過什么文化教育,卻把“勞動”兩字讀得爐火純青。他們堅持勞動,很多時候不是缺錢,而是覺得勞動有收獲心里踏實,勞動有收入讓人有成就感。勞動讓他們曾經(jīng)吃過不少的苦,但他們也深深地明白,勞動能創(chuàng)造幸福的生活。
母親用她那質(zhì)樸的行動告訴我,春天不僅可以賞花,而且也是可以收獲很多的。春天里的母親,就像她挖的那些野菜,毫不起眼,卻經(jīng)得住風(fēng)雨,并擁有一整片蒼茫磅礴的原野,生機(jī)勃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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