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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水德

　　“腦子進水了”——當下很多人用這句話來自嘲，或者指摘他人那些讓人無法接受的言行。而我真的遇到了“進水”的狀況。

　　去年10月份，我去醫(yī)院體檢。醫(yī)生叫我閉緊嘴巴，捏緊鼻子，使勁呼氣。得到醫(yī)生的診斷結果是，腦袋上兩只耳朵像漏網一樣，關不緊風了。

　　在此之前，我聞所未聞，耳朵還有漏風之事？怪不得我現(xiàn)在經常犯錯，原來是因為耳朵漏風聽不到妻子有益的吩咐了。

　　仔細想想，耳朵漏風大概也是我耳背的主要原因吧。耳背又不好意思到處宣揚。路上有人跟我寒暄，我根本沒聽清說什么，但又不好意思讓他再說一遍，只是不住地點頭，好像大家說的我全聽清楚了。等說話的人走遠了，我才問身邊的人：“剛才他說了什么？”

　　耳朵，它狀如漏斗，耳廓常年是張開的，進風進水的機會最多。

　　在我們的游泳隊員里面，幾乎每個人的耳朵都難逃“進水”一劫，癥狀輕一點的還好，可以單腳跳起來，或棉簽掏出來，就相安無事，但一旦耳朵因漏風而進水，那就無法修補。

　　去年，我的鼻子出現(xiàn)了問題，也是因為進水。雖然是鼻炎，但也特別煩人，每天像感冒一樣，打噴嚏流眼淚。噴了幾個月藥，總算是恢復。我的游泳伙伴，他比我嚴重得多，只要來游泳幾天，不管用多貴的鼻夾，他的鼻子幾天后就會患嚴重的鼻炎。

　　眼睛也一樣不好受。只要到了梅雨季節(jié)，我的眼睛也會因為進水而感染。本來就不好看的小眼睛、單眼皮，再加上平時的泳鏡壓迫，我的眼袋比同齡人更明顯。眼睛感染特別癢，經常使勁去揉，眼珠也揉出血絲，害得我下雨天也戴著墨鏡。

　　我有時候想，除了嘴巴可以進水以外——與生俱來有進水的功能，我腦袋瓜上的七個孔，現(xiàn)在全都進水了；再加上我的腦子記不住事，也算是腦子也進水了吧。

　　這下齊全了。

　　現(xiàn)在耳朵、鼻子、眼睛進水的情況還算是輕癥，但我要更加珍惜自己的五官了——如果任其“進水”不管，那就真的是“腦子進水了”。

　　不過由于五官進水了，最近也常常反思、思考，發(fā)現(xiàn)其中還有些“奧妙”，比如耳朵漏風進水，別人說的話，兩只耳朵都聽不見，犯不著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，可以明目張膽地當著面，說著不愛聽的話。像我91歲的老父親一樣，不管是各種大事，還是我的臉上掛著因工作帶來的、郁郁不樂的表情，他都沒有聽到、沒有看到，全然沒有興奮和操心，整天平淡無事，存不住凡間憂愁，倒也樂哉悠哉，倒是印了宋代詞人周邦彥的那句“此時情緒此時天。無事小神仙?！?/p>

　　這樣看來偶爾“進水”也是一件美事。

千島湖新聞網 編輯：鄒楚環(huán) 王志仙